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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，他只记得，两个护士上来把他拉开，温声安慰了他。然后他坐在病房门口冰冷的长椅上，盯着自己的双手一直发呆。

    “mama、爸爸、何理……”何为全身的力气像是在一瞬间被抽光，他无力地靠在床头的软枕上，混浊的双眼中又一次浮现了泪光。

    “我很抱歉，何为。”封景执着何为苍老枯瘦的手，在上面落下一个轻吻。

    “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。”何为用另外一只手抹去眼泪。“至少在这五十多年的梦境中，我很幸福。”

    原来他制造出这个梦境，不仅仅是为了困住俞炀。更是因为，他在想念他的父母，想念何理，他想和他们一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。因为这些执念太过深沉，所以在他能力彻底觉醒的时候，他第一个选择，就是为自己编织出了这样复杂、真实的梦境，将自己彻底困在里面。

    封景轻叹地着说：“梦境确实很美好，但是何为，梦该醒了，外面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你。”

    外面？

    何为想起了总是聒噪不停的1030，脾气暴躁的秦风声、傻头傻脑的林新城，还有离尘，俞炀的表哥，他们都在外面等着他和俞炀。现在他已经可以确定，能够带着他们平安离开封灵梦境的，只有他和封景。

    何为虚弱地笑了。“梦早就该醒了，封景，谢谢你选择在这个时候将我唤醒。”

    “是你自己决定在这个时候醒来的。”封景轻抚何为布满皱纹的脸颊，“何为，其实你可以自私一点，对我们这一族的人来说，幸福总是最奢侈的事情。或许从这个梦境出去后，你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。”

    “已经够了。”何为说道，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