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解地伸右手打过招呼,廖易城便含着烟往院子里面点一下头,“你二姐在里面。”
“刚她还在念叨,还好等到你。不然又要哭。”一副无可奈何模样。
在小妹的记忆中,是很少见到彭代娣哭泣样子的。
连她自己大概都忘记怎样去和家人示弱。
可是昨天除夕夜里,在千家万户都团聚时刻,她被阿妈从屋里推出来将院门甩在鼻尖时却怎么也忍不住眼泪。
门也踹了,骂也吼了,在胡同里僵硬身体走几步,脸上的泪流已经被冻的生冷,连火辣辣的左侧脸颊都没了知觉。
周遭是万家灯火,还响着相同的电视节目,可她却像孤魂野鬼,深刻体会到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寸的容身之所是属于她的。
也许她是下贱,可是下贱的人难道没有资格活得幸福?